台灣基督長老教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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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0909 吳富仁牧師 - 上帝的歸給上帝
經文:路加福音20:19~26
題目:上帝的歸給上帝
猶太人的王
大家平安!詩篇110篇傳統上被認定是一首歌頌君王的詩,更被喻為是 一首預言耶穌將要掌權坐王的詩,然而在這首詩中,我們可以清楚的讀到, 上帝所封立與祂看為好的王,本質卻與世上國度、君王差別甚遠。奧古斯丁 曾經寫:「什麼叫做國度?根本就是卑鄙的強盜,因為隨便哪個強盜集團, 都有小小的王國。」接著他說了亞歷山大的故事;有一天,亞歷山大大帝抓 到一個海盜頭子,那人對亞歷山大說:「我搶小船的財物,你們叫我強盜; 你們開大批艦隊搶別國的財物,佔別人的土地,他們卻稱你為皇帝。」這剛 好說明國家體制最原始與最赤裸裸的面貌:強盜。明明只是安份守己平凡的 百姓,但只要國家機器下命令,就要上繳收成或辛苦賺來的錢,當國家的敵 人出現,還要被徵召當兵。這就是我們所生存世界的實況,即使是耶穌,也 同樣面臨強權統治的景況。在耶穌出生的前後,是大希律作巴勒斯坦的王; 他出身於馬加比後裔,羅馬元老院推崇他,封他為「猶太人的王」,他的政 治手腕利害,遊走在安東尼與奧古斯都之間,卻能在羅馬的政治圈中取得一 席之地;因此,他的傳記便叫做:「希律:猶太人之王,羅馬人之友」。然 而他當王卻是兇狠殘暴,殺人不眨眼;一旦有人對王位有野心,就是他最愛 的妻子或兒子都一律斬殺,因此凱撒才會有一次開玩笑的說,做希律家裡的 豬,比當他兒子更好命(因為猶太人不吃豬肉);因此,當大希律王死了之 後,當時羅馬當局,認為沒有人夠資格可以繼承這個名號:猶太人的王。這 個稱號什麼時候再次出現呢?是的,直到耶穌要受釘在十架前,這個封號才 再出現。
耶穌一出生,東方博士就來問當時掌權的大希律王,哪裡可以找到那生 下來作「猶太人的王」的(請注意到這個稱號);馬太是這樣描述的:「希律 王聽見了,就心裡不安;耶路撒冷合城的人也都不安。」(太2:3)他的心豈 止不安而已,相信他的心更會想,猶太人的王不是我嗎?在我統管的境內, 竟然還有第二個王,我當王還要拚死拚活爭取,這人居然生來就是;這個王 連自己兒子都殺了,殺死伯利恆一帶二歲以下的小孩,那就不足為奇了。親 愛的朋友,換句話說,從耶穌還是懞懂無知、襁褓中的嬰兒時,就開始了一 場與世上王權、國度的對抗與拉扯,隨著祂傳道、服事、醫治與宣揚,人們 逐漸認出,上帝正要藉著祂所要帶來的國度與權能。直到祂進入耶路撒冷, 當時在祂身邊的人,包括耶穌的門徒,都還無法明瞭祂所要帶來的國度是什 麼,是像羅馬統治那樣,要來當王、坐位、掌權的嗎?因此他們揮舞棕櫚樹 枝,大喊和散那時,可能也為耶穌惹上麻煩。
權柄的爭執
我們今天所讀到的經文,正是耶穌進入耶路撒冷後,在聖殿所發生的 事。「有一天,耶穌在殿裡教訓百姓,講福音的時候,祭司長和文士並長老 上前來」(路20:1),在耶路撒冷聖殿中出現的祭司長、文士與長老,應該 就是當時猶太人最高的宗教精英與領袖,「問他說:『你告訴我們,你仗著 甚麼權柄做這些事?給你這權柄的是誰呢?』」(路20:2)從上下文來看, 他們質疑耶穌,誰給你權柄進入聖殿,趕走作買賣與在這裡宣講的。耶穌反 問他們同時說一個比喻來回答,耶穌首先提到施洗約翰,誰給他權柄呢?更 透過佃戶的比喻(路20:9~18),主人把葡萄園交給佃戶,但主人差僕人回去 收租,卻屢屢被趕走,最後還差自己的兒子回去,沒想到這些佃戶竟然將園 主所愛的兒子殺了,以為這樣就能佔有葡萄園;因此耶穌在比喻最後說:「 這樣,葡萄園的主人要怎樣處治他們呢?他要來除滅這些園戶,將葡萄園轉 給別人。」(路20:15~16)
耶穌這個比喻,其實只是縮影,用來突顯出當時以色列宗教領袖的貪婪 與暴戾,耶穌指控他們才是真正悖逆上帝的人,因此最後就是拒絕上帝的僕 人與殺害上帝之子,而這比喻之清楚,連「文士和祭司長看出這比喻是指著 他們說的,當時就想要下手拿他,只是懼怕百姓。」(路20:19)耶穌直言 與比喻,很明顯惹惱了這群人,明明他們只是受上帝所託的佃戶,卻想當主 人,甚至用強暴手段爭權奪利。「於是窺探耶穌,打發奸細裝作好人,要在 他的話上得把柄,好將他交在巡撫的政權之下。」(路20:20)路加把這群人 的目的說得很清楚,他們在宗教權柄的爭執中,奈何不了耶穌,就轉而設下 政治的陷阱,企圖陷害耶穌。 納稅給該撒合宜嗎?
「奸細就問耶穌說:『夫子,我們曉得你所講所傳都是正道,也不取人 的外貌,乃是誠誠實實傳上帝的道。』」(路20:21)這人雖是奸細,卻很正 面評價耶穌的服事,當然或許他是笑裡藏刀,但也說出實情;接著這個問題 才是關鍵,他接著問:「我們納稅給凱撒,可以不可以?」(路20:22)要知 道.這問題是在聖殿裡提出來的,也可算是宗教問題,「可以不可以」也可 另譯為「合宜」,就原文看就是標準的宗教用語,有人甚至認為可以翻成: 「納稅給凱撒,符合上帝律法(妥拉)嗎?」在這裡所稱的「稅」,是主後 六年才開始徵稅,大希律王死後,共出現七份遺囑,他的三個孩子亞基老、 安提帕與腓力紛紛趕到羅馬,極力為自己爭取更大的統治轄區,其中亞基 老繼承猶大與加利利,卻比他的父親更加殘暴,因此羅馬凱撒後來直接罷黜 他,才派總督直接接管。而課稅也從那時開始,當時羅馬掌管的地方,要課 三種稅,所得稅百分之一;土地稅會課收成的十分之一,若油、酒都要加重 課五分之一;最後是人頭稅,只要你是人──男生從14歲到65歲、女生12歲 到65歲──也要納稅,要繳納差不多一天的工錢。依照羅馬的法律規定,這 種稅要用羅馬的錢幣繳納,當時的錢幣正面刻有皇帝的像,後面就刻有「神 聖之子,皇帝兼大祭司提庇留」(divi fitius神祗之子)的字,因此繳稅就變成 二種意涵,因錢幣上的字,宣告皇帝有統治的權柄,另一面便是告白他是神 之子──這就更帶有宗教神聖的權威。
猶太人進入聖殿要繳納聖殿稅,因此納稅對他們而言並不陌生,但他們 也明瞭,納稅就代表一種從屬關係;對那些嚴格遵守上帝律法的猶太人,他 們強烈反對向羅馬繳稅;事實上,在耶穌小時候,加利利人猶大就為抗拒繳 稅起義(使徒行傳5:37),後來猶大與跟隨他的二千人,全被羅馬兵丁釘上十 字架;因此從此十字架對當代而言,也成為警告以色列人的一種隱晦標記, 你若想對抗羅馬政權,結局便是如此。因此耶穌若回答該納稅,可能會讓百 姓看不起祂之外,更可能違反十誡中的第二誡「不可為自己雕刻偶像」(出 20:4),但若回答不該,他們也可隨時向政府控告耶穌犯了抗稅之罪,將祂抓 起來。
耶穌的實物教學
耶穌在此再一次顯示祂的辯論、智慧與能力,「耶穌看出他們的詭詐, 就對他們說:『拿一個銀錢來給我看。這像和這號是誰的?』他們說:『是 凱撒的。』(路20:23~24)這應該稱為耶穌的實物教學,耶穌開口向他們要 了一個銀幣,這時他們是在耶路撒冷聖殿裡,可以說,這地方是世上最該尊 崇上帝、聖潔之處,但耶穌是從他們的口袋中,取出一個刻著凱撒圖像的羅 馬錢,這正表達,這群人正用實際行動說明,你們在聖殿中看似服事上帝, 但實際上你們服事的卻是世俗的王,也服事自己的肚腹,你們真是表裡不一 呀!
「耶穌說:『這樣,凱撒的物當歸給凱撒,上帝的物當歸給上帝。』」 (路20~25)耶穌的回答很巧妙,化解了一個政治問題,祂不回答是與非, 對與錯;是的耶穌承認,羅馬政府已透過有形與無形的方式,控制掌管整個 巴勒斯坦,不管你願不願意,猶太人早就被納入以羅馬皇帝為首所形成的政 治組織,雖無奈,但要承認這事實。這就是「凱撒的物當歸給凱撒」的回 應,主耶穌告訴我們,若是凱撒的物,就還他吧!倘若沒有涉及敬拜與服 事,就歸還給他吧;但主耶穌並沒有說,要順服凱撒,耶穌這段話裡,最要 緊的其實是最後那句:「上帝的物當歸給上帝」。
將上帝的歸給上帝
馬丁路德曾根據這段經節主張,基督徒是有二種身份的人,是基督徒也 是國家的公民;他在詮釋上認為,當基督徒在實踐公民身份時,就像當兵納 稅,就要盡一個公民的責任,盡力維護國家的存在與地位,對上司的命令要 順服,所以在世俗事務上,政府才是最高權威,但也在這種主張下,成當德 國希特勒掌權時,大部份德國教會與基督徒,竟然安靜無聲,甚至甘願成為 納粹的打手。
因此我們需要進一步思考,耶穌說「上帝的歸給上帝」,祂要說什麼 呢?當創世記描述,上帝在創造的第六天時,「上帝就照著自己的形像造 人,乃是照著他的形像造男造女。」(創1:27)因此,上帝的話是對我們說, 人是「照上帝形像」的被造物,什麼是「上帝的」呢?就是人與祂所創造的 世界,要怎樣歸給祂呢?換言之,我們要將屬上帝的「我」獻給祂,你能吟 唱,那就歸給祂,你會彈琴,歸給祂,你會說話,那就作見證歸榮耀給祂, 親愛的朋友,因此,我們需要把生命中那上帝賞賜的恩典,會被祂看為美好 的,好好的歸給祂。聖經確實告訴我們,上帝允許外國君王統治祂的百姓, 就像埃及法老、或是不認識上帝的巴比倫古列王(賽四十五1~5),因此,人 納稅給凱撒,是因為我們知道,只有上帝允許,他們才坐上位;但這卻不是 全部的情形,當在上掌權者心硬,不願聽見百姓的哀求呼喊,背離上帝心意 時,當上帝決定讓祂的百姓得著自由時,這些在上君王的權柄,就一點用都 沒有。
讓我們潔淨所在之處
與馬丁路德的看法不同,長老教會開創者加爾文提醒我們,為要達到上 帝在這世間掌權的理想,基督徒應該積極參與政治與經濟活動,目的不是為 著國家的存在,也不是為要累積個人產業,單單只為要榮耀上帝,以及建立 一個屬上帝聖潔的社會;我們積極參與社會與政治經濟上的改變,是盼望讓 人回復成為一個「上帝創造的人」,本來就該有的尊貴與美麗,讓我們所在 之處,成為聖潔的國度,這才是「上帝的物當歸給上帝」真正的意涵。納稅 是國家控制人民主要的方式,政府對咱講:「納稅是國民應盡的義務」,問 題是照顧百姓生活,視百姓需要為優先,也是國家契約裡應盡的責任;年底 選舉將屆,而基督徒該好好看見,到底我們要什麼樣的社會,以及什麼樣的 選舉風範。
親愛的朋友,請不要用藍綠對抗的眼光來看,我們真需要用上帝的眼光 好好看、思想,祂要我們,在我們生活的土地上,參與什麼樣的變化,做成 什麼樣潔淨的,我們要盡力「將上帝的歸給上帝」,那就是把我們獻給祂, 盡力參與在台灣社會上,讓台灣成為上帝聖潔存在的地方,也讓我們透過這 樣行,去得著祂的祝福,這就是成為基督徒的你與我,今日可以獻上最好的 回應。